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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ock merchant: Psychoanalysis sucks!

A Psychoanalyst: You must suck or have been sucked by a psychoanalyst before, that’s why you are a sock merchant now. By the way, the psychoanalyst must also do something to your anal opening, or he will not be a psychoANALyst!


演出:台大2011暑期呈現-吳炳銅精神科診所

日期:2011.8.7-2011.8.8

導演:蘇致亨

演員:梁晉維、吳貞儀、金亞文、杜凱捷、林貞佑、鄭文瀚

原著:What The Butler Saw

作者:Joe Orton

翻譯:陳巧蓉

 

        每年暑假的台大暑期呈現其實是滿值得一看的劇展:一來演出陣容為科班學生,演出通常都會有一定的水準,且台大戲劇系擁有不少相當傑出的學生;二來因為不是學期間的製作,因此創作者相較之下有相當程度的自由可以進行創作,演出的劇碼也因而多元化;第三,這些演出是免費的,讓觀眾可以在不須擔心可能花錢買票卻踩到地雷的前提下,盡情地嘗鮮(當然在此還是要呼籲:如果看到精彩的演出,還請觀眾們不吝贊助!)

        而《吳炳銅精神科診所》更是在這次的劇展中,最為傑出的演出之一。歸根究柢其原因,在於其原著劇本之傑出:Joe Orton的原著What The Butler Saw,是一齣表面上極盡嘻笑怒罵之能事,但在暗底下卻不斷呈現出精神分析荒謬之處的雅俗共賞之作。因此本文的分析主要的重點之一在於:透過分析這齣劇如何呈現精神分析之荒謬,引出哲學上一些能夠反駁精神分析的論證或立場。

        然而在正文開始之前,筆者不得不先稱讚這次的翻譯者陳巧蓉提供了這麼傑出的翻譯,且對劇本之挑選品味之傑出。去年台大暑期劇展最精采的劇碼之一《殺戮之神》也是由她翻譯的(原著作者為Yasmina Reza);甚至在這次的演出上,翻譯和整個劇組都非常努力地把一些橋段做出非常在地化的翻譯,以便讓觀眾能夠馬上了解其意涵而更能融入劇情。

        除此之外,筆者也須對在此提到的「精神分析」做出界定:簡言之,佛洛伊德(Freud)的理論在《夢的解析》之後有過相當程度的修正,更遑論在他之後精神分析還有其他繼承者例如拉岡(Lacan),把這個學派做出更進一步的發展。而筆者的研究領域雖然不是精神分析,且閱讀過的相關文本也僅只於《夢的解析》,但筆者認為這齣劇作至少在相當程度上仍然正確地指出了《夢的解析》是立足上什麼荒謬的想法之上;更進一步地,這樣的想法可能已經不是精神分析本身的立場了,就算如此但該想法卻依然一直以訛傳訛,而廣泛地見諸許多文本和該學派的擁護者。因此本文即使因為精神分析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想法,因而未能成功地反駁其立論,退一步來說,卻也依然能夠指出這麼一個因為以訛傳訛所導致的荒謬想法其錯誤之所在。在此一說明後為了行文方便,本文都以精神分析稱呼此一被討論的概念;但若不幸只能達到上述次一等的反駁,也請讀者不要產生誤讀並請多多包涵。

 

這齣劇的劇情概要 

        為了讓讀者了解到原著是如何透過此一劇作直搗精神分析之黃龍,首先必須簡略地敘述該劇劇情概要:在劇中的吳炳銅醫師(梁晉維飾)是一位台灣精神科醫師的權威,但其卻意圖不軌打算性騷擾前來應徵護士的林美婷(林貞佑飾)。然而就在即將得逞之際,吳醫師的太太許瓊尹(吳貞儀飾)回來了,吳醫師只好將林美婷藏在診所裡,並以謊言掩飾各種所顯露的蛛絲馬跡;不巧的是,醫師娘前晚在酒店遭到酒店小弟李東河(金亞文飾)性侵,且過程被製作成性愛光碟,醫師娘只好應酒店小弟的要求,向吳醫師提出把護士的職缺提供給酒店小弟的要求。但酒店小弟前一晚在酒店的惡行已經被警方盯上,因而王新發警官(鄭文瀚飾)便前往該診所逮捕酒店小弟。

        然而這還不是這齣複雜的劇的全貌:在這些混亂的事件中,恰巧醫師協會指派楊士賢醫師(杜凱捷飾)前往該診所進行考績評等;然而楊醫師便是全劇靈魂之所在:他是一位精神分析重症患者,所有的現象到了他的眼裡,都必然會和性和童年做出連結;而這樣的角色設定也就構成了全劇的基本操作模式:所有吳醫師為了掩蓋他意圖性侵林美婷卻未果的謊言,在楊醫師眼中全是童年性經驗的陰影以至於性癖好的表徵。而這齣劇最精彩之處,就在於在一開始花了少少的時間把劇情脈絡鋪陳完畢以後,便開始進入這樣的操作模式大玩特玩了將近兩個小時且毫無冷場,也因此儘管由於劇情稍嫌複雜導致在結尾上有點混亂,但整體而言依然是一齣相當精彩的傑作。

 

精神分析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而這樣的基本操作模式為何能夠成功地貫穿全劇,並具有絕大的說服力,甚至讓不懂得精神分析的觀眾也能開懷大笑?原因當然是因為這樣分析方式,對一般人而言根本是荒謬到不行。然而其荒謬之處究竟何在?筆者茲列出以下幾點:

從休姆(Hume)對構想力(imagination)的分析反對精神分析[1]

休姆是哲學史上最著名的懷疑論者,其中他對因果關係(causation)的和構想力的分析,是許多哲學問題討論的基本前提。而他對構想力的分析大致上如下:我們可以設想所有的事物都像是分子一樣,是由最小而不可分割的單位所構成。[2]而人類構想力的功能就在於:在沒有邏輯上的矛盾的前提下,能夠對這些基本單位做出主觀而任意的結合。例如:在現實生活中並不存在著一座完全由純金所構成的高山,但是我們的確可以在腦海中想像有一座這樣的金山。而分析至此,休姆的結論是:我們所做的連結都是主觀而任意的,因而不具有任何的客觀性,因為我們在外在世界中根本找不到可以對應到腦海中的金山。 

當然很明顯地休姆這樣的想法並非完全正確的,因為我們的確可以在舞台上創造出前所未有卻又合情合理的情境,但是他的分析卻在在指出了精神分析的問題之所在:如果精神分析旨在還原事實,那麼那些理論發明者和擁護者所做出的解釋,只有邏輯上的可能性,卻未必真的就是事實本身;至少在《夢的分析》以及和這本書有著相近想法的人的確犯了這樣的錯誤。這樣的情況就好像邏輯上人可以以光速移動(因為如果邏輯上不可能,那麼我們根本無法設想之,就好像我們無從設想起這現實中真的存在七個東西和五個東西放在一起,結果竟然不是十二個東西的情況。),但是現實中根本就不可能一樣。當然精神分析提出的解釋在現實中是可能發生的,但如果擁護者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可能性,卻依然要斬釘截鐵地繼續做出必然性的宣稱,那麼他們也就只能繼續荒謬下去了,就好像筆者自行杜撰的對話中,賣襪子的零售商未必和口交有什麼必然的關聯;這樣的關聯甚至也因為語系的轉換而顯得更薄弱了。更有甚者,可能精神分析本身也早已放棄了這樣的解釋方式,畢竟這樣的方式太過於流於浮面,而可能轉向追究這樣的解釋方式其背後的根本精神究竟為何,以及如何將這樣的精神做出正確的應用;但很可惜地,就算真的有做出這樣的修正,以訛傳訛的想法卻依然充斥。 

對文字的過度解釋或延伸

這是佛洛伊德在《夢的解析》中常犯的另一個毛病,而且可能也是為何文學研究喜愛援引精神分析的原因之一。在該時期可能因為當時的醫學不比現在,而未能對腦功能盡可能做出詳盡的了解,但是精神疾病的臨床案例確實存在,且治療或減緩這些病症的需求迫在眉睫,因此會有對這些病症做出解釋的需求其實無可厚非。但無論是臨床醫學或是文學研究,其既然作為學術研究,那麼就有義務不斷地對理論上的問題進行修正。在醫學上這樣的進展的確是有的,無論是臨床醫學或心理學,其理論的建構都建立在對可以被觀察到的現象上。 

本文所要批評的那種精神分析可能會有的反駁是:他們的立論也是建立在可以被觀察到的現象上。因此問題可能是出在:這兩種解釋究竟有什麼樣的不同。於此我們可以發現:以腦神經現象作為解釋依據,由於這樣的生理現象具有極高度的規律,因此在解釋的依據上較為可靠,也因而連帶著加強了理論的說服力。例如:即使強迫症的確切機制未明,但該疾病可能除了環境等外在因素外,和神經傳導物質血清素及多巴胺不平衡有關是目前的主流說法之一。

也就是說,強迫症患者幾乎都會被發現有血清素和多巴胺不平衡的問題,且這樣的說法並不排除外在因素可能會和生理因素構成惡性循環。反觀精神分析對同樣病例的闡釋方式,便忽略了如此重要具有根本性影響的變項;佛洛伊德當時犯下這樣的錯誤尚稱情有可原,更何況他在後來也對自己的理論做出修正;但時至今日,當今的學術研究或讀者便不該繼續未能清楚地反思這樣的說法到底有什麼問題,而繼續錯誤地沿用下去。

而且回到一開始破題的概念,那些在臨床病例中被拿來解釋的字句,不但有忽略上述變因的問題,而且對於此一在學術研究上常用的技術性手法有著根本性的誤解:當我們在透過一個字的字根闡述一個概念時,這樣的闡釋如果是有效的,原因在於這個字的字義在字源或約定俗成上,的確確切地代表了這個字所想要討論的現象;因此這樣的情況並非總是成立的,否則我們在人文領域中不會有那麼多要破除的錯誤概念;例如「姦」這個字對女性有多歧視就無須多言,會說這個字保證了歧視女性的正當性的人簡直荒謬;但是對其他字犯了同樣謬誤的人卻比比皆是。而筆者在本文一開始所杜撰的對話中大寫的字樣,意思也正在於凸顯此一問題之荒謬。 

當然我們在文學創作上,可以就像休姆所說的對概念做出任意的連結,但若有人把此一文學手法整個原封不動地移植到對病例和文本的闡釋上,這樣的做法在根本上混淆了文學意象上的連結和上述行文的闡釋:文學意象上有效性的保證,除了生活世界中的生活經驗相近的人們的所擁有的共通感(sensus communis)外,另一有效性保證的來源在於:因為文本是具有獨立性的(而非封閉性,這也是為何文本可以和生活世界產生關聯的原因),因此作者在文本中適切地建立意象的連結是可行的,但是這樣的意象並不具有普遍性,也未必所有的人都會買單:例如侯導在他最傑出的作品之一《珈琲時光》中,把電車拍得美到讓人看過該片以後,從此以後搭捷運時都能回想起生活中美好的時刻;但是這樣的感受很明顯就未必會發生在沒看過該片的其他人身上,甚至看過該片的人也未必會引起這樣的共鳴。更進一步地,其他創作者對於電車所做出的意象可能和侯孝賢是完全相反的,但這樣的情況的確是可能的。因此當《夢的解析》一再針對一些具體的細節事項做出一些具有普遍性的斷言時(例如認為病症的成因一定和性有關),其立論之危險可想而知。[3]

 

本劇如何呈現出精神分析的問題

        無論Joe Orton本人是否明確地意識到上述所提到的精神分析所犯的問題,他在戲劇手法的安排上凸顯精神分析的荒謬之處都是非常成功的。而筆者最激賞的橋段有兩個:

首先是在中間的大混仗裡,楊醫師到後來甚至認為幾乎整間診所的人都是瘋子,只有他是正常人,因此他讓林美婷和酒店小弟穿上束衣,並要求醫師娘去拿鎮定劑出來;但結果鎮定劑竟然是給他自己本人使用的!在這裡全劇做出了一個重要的反差,但也因此具有點題的效果:究竟誰才是真的瘋子!

        再來是全劇快要結束時,作者安排了一個極其複雜且荒謬的橋段:吳醫師和醫師娘的性生活失調,原來是因為以前醫師娘在酒店上班時,有一天停電時遭到不明人士性侵,以至於吳醫師在洞房花燭夜時要求摸黑在洗衣機裡發生關係時,讓醫師娘想起被性侵的慘劇;但沒想到原來性侵醫師娘的就是吳醫師本人,在信物比對後也發現,原來酒店小弟和林美婷就是醫師的孩子,以致於全劇快到最後時竟然是個圓滿的結局。在這裡很明顯作者要故意調侃精神分析最常引用的例子之一《伊底帕斯王》(Oedipus Rex),因而故意設計出亂倫和性侵結果卻是圓滿結局的收場;儘管在這裡因為劇情的進行過程非常複雜,以致於在信物拿出來的那一刻稍嫌牽強,但由於荒謬的氣氛貫穿了全劇,以至於該橋段仍然有相當的說服力,作者也算是再次用了自己的方式將了精神分析一軍。

 

這次製作上的一些優缺點

        由於此劇仰賴大量對話且可以說是幾乎毫無冷場,因此只要編導演水準不要太差,通常都會有不錯的效果;且這次的演出在選角上幾乎都非常到位,因此使得全劇在演出時相當吸引人:尤其是所有的男角都擁有非常鮮明的個人特質,且這些個人特質都非常適合他們所飾演的角色,而且化妝也加了不少分,像是人格特質比較誇張的吳醫師和楊醫師,所上的妝也刻意誇張化,走像是全民最大黨的路線,因此當角色一出場時,觀眾只要稍加注意就會馬上被吸引並且感受到整齣戲的基調。且楊醫師的駝背和一字眉都是非常好的角色設定,儘管演到後來劇情過於複雜會有忘記駝背的問題,但這樣的設定本來就比較難不露出破綻,連職業演出也是,因此仍然可以說是瑕不掩瑜。 

關於導演手法

        而在導演手法上,由於整齣劇的對話相當滿,所以相較之下導演能單獨透過導演手法表現想法的地方似乎比較沒那麼多,但仍然有一些地方可以拿出來討論:由於全劇走嘻笑怒罵和腥羶色風格,而導演似乎也打算順水推舟把這樣的風格發揮到極致;但筆者的立場是:所有額外增加的橋段,不可以忘記了要維持嘲弄精神分析的本色,因為這樣才能扣緊主題。因此有些橋段的確有收到簡單而不錯的效果,像是診所裡的椅子是可以旋轉和調高低的,因此劇中使用了兩次這樣的手法,而且都達到非常好的「笑果」:像是楊醫師的精神分析讀白時,透過把椅子轉到面向觀眾再加上燈光轉換及音效,雖然是非常簡單且常見的手法,但實在是用得恰到好處;而吳醫師由於有一再擔心被拆穿謊言的問題,所以有一次一坐下椅子,面對其他角色的群起攻之,他的反應不是透過對白而是直接把椅子的高度瞬間調低,在效果上也是非常有趣而顯著的。

        但筆者對於一些橋段的安排有些疑慮:首先是關於筆者所看的第三場,其中加入了哈利波特的橋段;可能是因為筆者沒有看過哈利波特只有看過片段的關係,根據上述筆者的立場,儘管這樣的效果在現場是非常好的,大概是觀眾笑得最開心的橋段之一,但也這的確有岔題而顯得取寵的危險。再來是吳醫師對警察下藥的段落,警察在劇中的形象原本是屬於不苟言笑,而在吳醫師播放音樂助興的情況下,便在勁歌熱舞中喝下了藥;不知道警察的勁歌熱舞是否是原著的設定,但在這裡可能要注意警察形象上的落差,雖然這樣的落差和全劇荒謬的基調是吻合的,觀眾對於該橋段也笑得非常開懷,但該橋段的處理的確是有爭議的,無論是原著還是導演的意思,或許可以再想一想如何處理得可以又合乎警察的角色設定卻又同時繼續維持全劇的荒謬風格。

        最後是本劇最大的難題,或許也是對導演最大的挑戰:這齣劇由於劇情太過複雜,甚至還安排了林美婷的繼母和蔣公銅像一起因為爆炸身亡的橋段,而透過蔣公銅像的重要遺物遺失了,使得警察不得不來診所同時詢問林美婷相關事宜。當然基於本劇的風格,此一重要遺物自然是蔣公的陽具是很容易猜想到的;但這理面臨了幾個難題:首先,這個謎底揭曉被放在全劇的最後,而以崇拜陽具以至於對政治的反諷作為全劇的結尾,其實可能有失焦的問題,因為全劇的重點在於對精神分析的嘲諷而非政治,因此此一陽具崇拜轉換到政治崇拜的手法,儘管這的確是合情合理的,但著重在精神分析的強度卻因此減弱了;再者,當警察拿出銅像的陽具那一刻,意象由於太具體反而效果沒有想像中來得好。而上述的問題或許可以分別從這樣的方向思考:

關於第一個問題,是否可以把吳醫師全家團聚的橋段和最後的橋段調換並進行微調,例如最後仍然是迎向光芒為結尾,但藉由警察找到蔣公遺物時同時發現信物,以合理帶出劇中人物其實是一家人的橋段。當然由於此劇原著劇情本身就相當有份量,在改編上並不容易,但只要轉折處理得夠好,吳醫師全家團圓絕對是全劇最荒謬的橋段之一,無論是表層的荒謬性或是裡層對精神分析的反諷都有相當的強度,因此把這個橋段設想為結局不無道理。至於陽具的意象問題,或許可以把陽具做得再誇張一點,在這次製作是作成大概是鞋盒的大小,或許可以做到是一個背包的大小,而且陽具不一定要是挺立的,彎曲而疲軟不振的形狀或許會更有嘲諷的效果。

關於其他設計和製作方面

        其實這次的製作完成度可以說是非常高的,除了上述關於化妝的部分,在服裝方面設計和演員也都是十分配合,以學生製作而言,儘管是科班學生,但要只穿著內衣褲或馬甲幾乎全程演完一齣戲,依然是相當犧牲的搏命演出;且楊醫師像是飛行員的卡其色服裝放在這齣劇的舞台上是,可以說是把那種又古板又荒謬的感覺拿捏得非常好。

        但在舞台方面筆者有一些疑慮:這次的舞台製作其實相當地簡明,舞台形狀採八邊形,而靠上舞台的部分共有五個邊,分別是中央的一張候診用的沙發以及其他四道門,而最外側的兩道門分別通往花園和診所大廳,靠內側的門則是診療間;但在門的顏色或形狀上,其實筆者一開始分不太出來這四道門究竟通往哪裡,因為所有的門都是棕色的。而由於全劇走荒謬風,或許可以在門的花樣或顏色上作出變化,好作出區分並加強戲劇效果。再來是通往花園的門旁有一道窗戶,可以看到花園發生的事,但這次的製作卻沒有讓那扇窗有任何燈光效果。如果不考慮費工的程度,或許可以把這次的舞台左右顛倒,然後這次暑期呈現中其他幾齣劇碼一樣,把外面的走廊圍起來,這樣便可以進行燈光上的處理了。

 

        綜合以上所述,筆者給予這次演出極高的評價,因為儘管演出並非完美,但又有什麼製作是完全無缺的呢?這次製作中所出現的瑕疵依舊無法掩蓋其光芒,一齣鬧劇能夠博得滿堂彩就是最好的明證;更不用說原著作者之苦心或是天才,讓這齣劇成為一齣雅俗共賞而且可以說是既有趣但又有內涵的劇。在此由衷感謝這次劇組的所有工作成員,在沒有收入的情況下仍然帶給我們這麼精采的演出;也希望各位觀眾能夠多支持學生製作,因為優秀的作品不會因為創作者的年齡或還沒領到畢業證書就因而變得遜色! 



[1] 當然休姆對構想力的分析並非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只是筆者基於本文主要仍然是作為一篇劇評,因而不打算讓哲學論證喧賓奪主,且該分析在針對精神分析上的確具有其有效性。若讀者對更進一步的分析感興趣,請參考拙著碩士論文:《從遊戲概念談Gadamer論藝術經驗作為一種知識》中的第一章,其中有提出從亞里斯多德(Aristotle)到作為新亞里斯多德主義的現象學如何反對該分析。

[2] 其實把原子論的構想套用在人文科學上,正是近代哲學以及在時間上同時期其他學科的主流想法,當然這樣的類比本身也是有問題的,但理由同上故在此先不贅述。

[3] 這裡的問題極其複雜:精神分析要避免這種上述的問題,在理論上可能做出修正;因此一些後來被廣泛採用的文學批評手法,理應是採用了做出修正的理論,並且放棄了這種解釋方式(即任何精神疾病的成因都和性有關,但很顯然地像是上述所舉的強迫症的例子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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