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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馬上刪除
題目連改成英文都只需要改一個字母：Fatman on Batman
最近總算忙到暫告一段落
所以前幾天早上總算到去我家附近的二輪戲院看了《黑暗騎士》了
本來社課講完時就有打算看IMAX版
但沒想到那時已經下映了
所以想說乾脆等二輪好了
再加上唸書唸累時在網路上看了Tim Burton拍的舊版一二集
但是我因為睡過頭又很想趕快看
所以遲到導致前面小丑搶銀行的部分完全沒看到...
只好等出DVD時再把前面補上了= =
因為舊版的第二集以及新版都有值得討論之處
再加上之前討論《海角七號》哪些鏡頭不好後發現
就算不是自己最喜歡的類型的電影
還是可以試著寫寫看
因為會越寫越多
而且就像哲學論證一樣
就算唸自己不感興趣的問題
多少還是有練到
而且就我研究的題材而言
我作這些分析就好像念心靈哲學時去讀心理學的相關資料一樣
所以有空時就會寫
而且心情不好時寫了心情會稍微好一點
反正每次自己去看
看完也沒人可聊
所以以下就以舊版和新版的一二集作為討論對象
因為我也比較喜歡新版
所以主要是以討論新版為主
然後一樣只談跟導演和鏡頭有關的部分
反正劇情討論別的地方有很多
我不見得能談得多好
1. 新舊版在編劇上的差異
以前我是不看舊版的蝙蝠俠的
因為這種類型的好萊塢片是我覺得最無聊的一種
亦即反派角色只是腦袋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盡情使壞這樣
他們在片中的舉止跟現實世界一點關係都沒有
新版導演Christopher Nolan很顯然有注意到這一點
即使在訪談時他強調他著重的是娛樂性
但是他所呈現的作品比起舊版實在深刻得太多了
他把蝙蝠俠和反派刻畫得更有人性
讓觀眾更能引起共鳴
也許希臘神話能夠如此傳頌千古
也正是因為諸神們是具有人性的神
因而當我們觀看他們的事蹟時能夠引起共感
新版的小丑也是因為如此才引人入勝
2. 新舊版在塑造蝙蝠俠形象上的差異
Nolan同時也在這部電影擔任了一些創意和製作工作
不知道他在這些工作中佔了多少比重
但可以確定的是新版的確精緻不少
也更為成功地塑造了蝙蝠俠的形象
在此必須指出新版蝙蝠俠和舊版形象上的差異
新版在第一集特別處理了塑造蝙蝠俠形象的問題
即主角從童年對蝙蝠的恐懼到克服
然後藉此塑造出讓反派恐懼的形象
並且將其刻畫成一個來去如風的正義使者
要注意的是
這些在形象是現實世界的蝙蝠以及舊版的蝙蝠俠所沒有的
而形象塑造的差異又可以透過幾點來談：
(1) 服裝上
新版服飾和舊版服飾有非常關鍵的差異
舊版應該是遵照漫畫的原創服飾
但我不得不說
那套服裝跟新版的比起來根本就像萬聖節時會出現的裝扮...
感覺和黑暗騎士的形象不搭
而新版也因此在服裝的顏色上完全以黑色為主
不過舊版後面幾集服裝方面也有改進
當然這也牽扯到了技術層面的問題就是了
附帶一提的是
我覺得新版小丑的裝扮也比較有懾人的效果
舊版小丑的妝...感覺有點像一些粉太厚口紅太濃的女生 Orz
(2) 動作上
Nolan在新版蝙蝠俠的武打動作處理上非常講究
這在第一集尤其明顯
很多壞人是突然被來無影去無蹤的蝙蝠俠突然從畫面中抓走的
這招我印象在舊版一二集中完全沒有看到
而且Nolan有注意到披風帶來的視覺效果
新版的披風幾乎每個動作都很講究
不管是蝙蝠俠移動時披風被風鼓起的樣子
還是飛行時像是真的蝙蝠振翅的樣子
而舊版的蝙蝠俠動作就沒那麼俐落
披風很多時候也沒有什麼特殊效果
還有就是可以發現新版很少看到主角穿著蝙蝠俠裝閒晃
如果要變裝鏡頭也不會聚集在主角身上
通常都是用借代法
把鏡頭放在主角拿配備的動作上交代過去
然後變裝完畢蝙蝠俠就像趕場一樣咻的一聲趕去救人了 XD
這一切都是為了不要讓蝙蝠俠在片中來去如風的神秘形象破功啊~
比較可惜的是
突然把壞人抓走的鏡頭在第二集比較少見
這往往是續集電影要面臨的問題
就是好的概念在第一集都用得差不多了
續集很難再有更好的概念
但是重複使用又會讓觀眾覺得導演沒有創意
這點相當為難
第二集用了一些第一集沒有的武器
但由於這些武器的使用並沒有辦法營造速度感
因此其實對蝙蝠俠形象的塑造上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3) 鏡頭上
a. Nolan的拍攝方式
這個幾乎是Nolan最突出的地方
Nolan不斷地透過鏡頭塑造蝙蝠俠來去如風以及孤高的感覺
其中他所營造的速度感以我看過的少少動作片裡很好的
我除了他的蝙蝠俠以外還看了他的《頂尖對決》和《記憶拼圖》
前者因為沒有太多這類的鏡頭
感覺就很普通
不太能理解為何在IMDB上排名那麼前面
後者雖然也沒有追逐戰
但是由於透過鏡頭的排列製造非常驚人的效果
因此相當值得一看
而這又可以再分為兩點：
(a) 在追逐戰場景的安排
值得注意的是
新版不論是第一集還是第二集
都有一段在隧道內的追逐戰
這是有理由的
因為Nolan非常著力於營造視覺上所帶來的速度感
而這和視野的廣度以及周圍的景物有非常密切的關係
例如在玩賽車或機車類型的電玩時
通常車子本身是不太動的
會動的都是四周的景物
而拍攝這類鏡頭時也是同樣的道理
因為一定會有一些把焦點鎖定在行駛中車輛的鏡頭
但是速度感其實是要靠其他的東西呈現出來的
再者例如當我們在開車時
我們可以發現遠方的東西其實感覺動得很慢
越近的東西看起來動得越快
Nolan正是基於這兩點把場景安排在隧道裡
因為如此一來拍攝的主要對象兩旁的的物體
例如柱子、路燈及車輛等等會非常多
而且會因為視野變窄並進而讓移動時看起來感覺速度更快
且由於蝙蝠俠的設定是一個在夜晚才會出現的正義使者
而由於夜晚戶外很容易黑漆漆地什麼也看不到
一旦除了拍攝的主要對象以外的東西看不到
在視覺上相對的速度感就會做不出來
所以隧道追逐戰的場景連用兩集是不得已的妥協
這樣的概念在新版一二集裡可以獲得很多映證
幾乎每個有速度感的鏡頭不是在狹窄之處
不然就是在有一堆東西的地方
速度上相對的感覺才做得出來
不過除了隧道場景外
其他的部分我想很多動作片都會注意到這點且不難辦到
但Nolan的鏡頭給我感覺算是最明確的之一
(b) 在剪接上的處理
除此之外Nolan在鏡頭剪接上也非常注意
第二集我不確定
但第一集我記得有不止一次他把一般預期會拍完的動作
在動作快結束還沒結束前就接到下一個鏡頭
這樣的剪接方式會給人一種迅速且錯愕的感覺
我認為是非常特別的剪接方式
我在其他電影並沒有看過這種方式（但我動作片的確看得不多）
比較可議的是
在沒有蝙蝠俠出現的地方是否也需要這種剪接方式
例如第一集中有一幕是警察被恐怖份子給幹掉
Nolan的處理方式是恐怖份子開槍警察一倒地後馬上就換到下一個鏡頭
通常這種鏡頭不會那麼快切換
Nolan應該是故意這樣剪的
但這個鏡頭和蝙蝠俠形象的塑造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第一集還有一個地方是最後蝙蝠俠和忍者大師纏鬥的地方
因為鏡頭切換太快且有一段是一個人把對方壓倒在地上
所以看起來感覺很像在親熱......
因此這類剪接手法什麼時候該用以及該怎麼用
單就第一集我覺得是很好
但還修得還不夠完美
b. Burton在風格上的問題
Burton最有名的作品之一就是《剪刀手愛德華》
而這部作品是他在蝙蝠俠第一集和第二集之間的作品
這裡我和軒棻的看法相同
就是《剪刀手愛德華》是他確立風格的作品
因此第一集除了Jack Nicholson所扮演的小丑之外
其他地方並不突出
第二集不論在配樂上還有道具設計上
都很有後來Burton常見的童話風格
但是這就會使得蝙蝠俠維持原作作為卡通人物的形象
而無法透過各種方式讓蝙蝠俠的個性引起觀眾的共鳴
我想他的風格是真的注定了無法透過蝙蝠俠這個題材施展開來
因為舊版蝙蝠俠裡反派的壞都是沒有理由的
而他刻畫反派的方式往往是以諷刺虛偽的中產階級作為題材
兩者算是有必然的衝突
3. 新版的缺失：好萊塢片必然會有的問題
Nolan是英國人
這點我並不意外
好萊塢片我看得並不多
但我看過比較好的導演很多是外國裔或外籍導演
例如Coppola, Scorsese, Kubrick
不知道這是否意味著速食文化的美國
依舊無法創造出真正深刻的作品
但我看得還不夠多
而且我應該也沒興趣照單全收
所以在此我語帶保留
但是動作片有一個問題
就是因為動作片是所有類型的電影裡最花錢的
因此必須有錢才拍得出來
而可以說幾乎只有好萊塢有資源可以想盡辦法拍出導演想要的東西
但是在這同時
好萊塢的風格同時被暗渡陳倉了
以下將指出幾個典型好萊塢的糟糕鏡頭
(1) 在第一集最後蝙蝠俠和忍者大師的決鬥中
Gordon負責開車炸毀橋樑處
中間有幾個鏡頭是有流浪漢對蝙蝠車嘖嘖稱奇
這類鏡頭在好萊塢片很常見
常常是希望可以製造歡樂
但我覺得這幾個鏡頭完全是多餘
可以的話Gordon的鏡頭也要能少則少
因為這裡正處於最緊張的打鬥場景
且此處Nolan依舊非常注意強調透過行進中的電車以及蝙蝠車所帶來的速度感
因此任何會稀釋劇情緊湊成分或速度感的鏡頭一定要能免則免
(2) 第二集給了不少觀眾覺得小丑氣勢壓過蝙蝠俠的感覺
一方面是因為Heath Leager真的演得很好的關係
但還有就是Nolan在最後的場景如何處理畫面的問題
我認為他在最後的場景畫面處理得並不成功
這些畫面所帶來的訊息和之前的劇情有潛在的矛盾
小丑在片中一直透過選擇的方式讓人自己選擇墮落
有些時候成功有些時候失敗
他很幸運地讓Harvey Dent憤怒的那一面吞噬他自己的心靈
但在郵輪事件中他失敗了
而劇情最後蝙蝠俠決定讓自己代替Dent承擔殺人的罪名
因為他認為人們需要希望
即使這個希望是假的
而最後的幾個鏡頭也就是警察追著蝙蝠俠的鏡頭
我認為這樣的鏡頭是很糟糕很灑狗血的
因為這樣的鏡頭和前面的劇情並不連貫
而這樣的安排我猜是要迎合好萊塢的風格
會說和劇情不連貫
是因為前面的劇情呈現了一種開放性
就是人可能會墮落
但有時依然會有良心
但最後的幾個鏡頭很容易給人Gotham市民需要假希望
因而顯得無知的感覺
這很容易給觀眾有小丑果真一語成讖的感覺
且我認為這種手法其實有點把觀眾當白癡
就是認為觀眾自己不會想
只會想到和看到鏡頭和對白直接呈現的東西
（右圖為Nolan於拍攝The Dark Knight時的劇照
有興趣的讀者可以想一想一起討論這個劇照所象徵的含意）
但最後的鏡頭安排其實是可以維持問題的開放性的
我想到的方式是鏡頭完全不要帶到市民追逐蝙蝠俠的畫面
而把鏡頭完全擺在蝙蝠俠一個人奔跑逃離和騎機車的動作上
鏡頭抓得好的話
絕對可以塑造出蝙蝠俠一夫當關且再也不畏懼寂寞的感覺
因此進而讓蝙蝠俠的氣勢和小丑勢均力敵
把問題的答案留給觀眾自己去想
而且這樣會製造出非常有趣且意義融貫的弦外之音：
導演就跟小丑一樣讓觀眾自己做決定
而我懷疑這可能會是他想要的
我自己是還沒思索到要從怎麼樣的角度拍攝最後的場景會比較好
但我相信以Nolan營造速度感的功力他絕對辦得到
我之所以會這樣猜測
是因為看了他獨立製片的作品《記憶拼圖》後發現
片中幾乎沒有多餘的鏡頭
且這片的鏡頭剪接安排是該片最大的特色之一
即順敘和倒敘同時穿插進行
而順敘的鏡頭是黑白畫面
這樣的手法導致片商預估票房叫好不叫座而有些卻步
幸好後來非常賣座
而這部片正證明了Nolan兄弟的原創性十足
4. 小結
綜合以上的討論
我認為舊版可以說是完全比不上新版
喜歡Burton的人也可以只看第二集就好
有很多Burton風格的娃娃國王和娃娃兵
只是都是反派這樣 XD
不過第一集Jack Nicholson是真的演得滿精彩的
新版的話
由於許多精彩的鏡頭因為已經在第一集用過了
使得第二集在鏡頭上並不如第一集精彩
但第二集由Ledger在飾演小丑上的精彩演出
以及Christopher的弟弟Jonathan對劇本的深度絕對貢獻良多
（Jonathan也負責撰寫了《記憶拼圖》的原著小說和劇本）
而這些元素是一般觀眾比較容易注意到的
所以導致了第二集的評價遠高於第一集的情況
除此之外我滿喜歡Christian Bale演蝙蝠俠
因為他應該是有點大舌頭
但應該有受過訓練
使得他講話聲音聽起來感覺比較軟
有種風流倜儻的感覺
和變成蝙蝠俠時講話感覺差很多
使得變成蝙蝠俠時給人感覺更高深莫測
相較之下他演《頂尖對決》時
這樣的講話方式就沒有特別為演技加分這樣
我自己是覺得新版兩集各有所長
且都值得一看和收藏
附帶一提的是也推薦他的《記憶拼圖》
剪接手法上是概念非常創新的作品
我看到有網頁是把Nolan視為新浪潮運動的英國成員之一
姑且不論這一點
總之有好導演可以做出好作品就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但上面的討論看來
他在好萊塢可能無法完全把自己的想法呈現出來
使得作品的完整性打了折扣
這真的是比較可惜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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