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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過Michael Haneke(麥可‧漢內克)的Das weiße Band(白色緞帶)後,筆者便開始對這位導演抱著非常複雜的情緒觀看他的影片:一開始對他的La pianiste(鋼琴教師)並不特別感興趣;但在看過Das weiße Band之後,不得不佩服又是一位有備而來挑戰黑白片的導演,因此儘管對於他的信念並不苟同,但喜不喜歡導演的風格和該導演該風格成熟與否終究是兩回事,於是便懷著忐忑的心情看了他的冰川三部曲、Caché(隱藏攝影機)以及Funny Games(大快人心)。

小孩是惡魔,而非天使

    他和Lars von Trier(拉斯馮提爾)或許可以算是最不相信人性的導演之二了。在Das weiße BandCaché以及Benny's Video(班尼的錄影帶)便是最佳的明證之一:小孩子對他而言不是天使,而是惡魔。在他那裡,所謂的惡魔不是只會哭鬧讓人無法忍受的小孩而已,而是所有恐怖的事件都由這些惡魔所發起。對於一個喜愛小孩的人而言,看到一個導演在劇本或是畫面上一直在強調這個訊息,如上所述,儘管在不得不讚嘆他的才華,但每次觀影後心裡感到不舒服也是真的。
    因此他的作品主題都圍繞在一些令人髮指的罪行上。但身為一個傑出的導演,儘管每個作品都是一再地表露自己的核心信念,但一定也都不會忘了要用不同的故事以及不同的手法去表現這些同樣的信念。筆者最驚嘆的就是他不斷地以各種手法去表現這些信念,並且有時同時也對「媒體」的概念做出反思。

Haneke對畫面的處理

    在畫面上,Michael Haneke常用的習慣手法之一為:透過拍攝沒有人物的鏡頭,不斷地暴露現代社會物質化以致於非人化的情景。這裡的沒有人物的鏡頭,絕對不是什麼讓人感到曠遠的空鏡頭,而是一些讓人感到突兀難以消化的只拍攝物體的畫面,例如在Der siebente Kontinent(第七大陸)中,他便不斷透過以下風格的畫面,建立男女主角作為對生活感到疲乏的中產階級之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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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畫面一再被強調,尤其是日復一日的機械性開車上下班外出,這也難怪導演在片中安排女主角在洗車時坐在車中哭泣的段落,而中後段安排了對這些物質的否定以致於破壞後才是自殺,也就不讓人意外了。因此儘管這部片的鏡頭有些生硬,但在概念上都是正確而精準的;而這樣的鏡頭處理方式,在他之後的作品也會一再出現,例如:在Funny Games中打開冰箱的畫面,還有他許多作品都會出現的打翻液體的畫面。

多變的手法,以及對媒體此一概念的反思

    如前所述,儘管Haneke熱愛暴力且不相信人性,但他一直都很清楚不能只用單一的方式處理這個問題。所以我們在每一部片中都看到不同的呈現方式:在Benny's Video中男主角是一個喜歡看錄影帶因而沈迷於暴力和色情的男孩、71 Fragmente einer Chronologie des Zufalls(禍然率71)則是多線敘事、Caché則是講述一個家庭被偷拍的故事,且暴力橋段的伏筆處理之簡潔有力實為難得、而Das weiße Band則是講述以前一個村莊裡所發生的一連串離奇暴力事件……
    而以上已經可以看到他對媒體題材的興趣;這或許是Haneke最特別以及為人激賞之處,當然思考這個問題的導演不計其數,但Haneke有他自己的方式;其中筆者所看過的他的作品中,最傑出的或許就是Funny Games了(該片有翻拍成美版並由Naomi Watts擔任女主角)。在這部片中甚至讓角色對觀眾做出類互動,而且每一次的互動層次都不一樣:首先讓觀眾搞不清楚角色是否真的在和觀眾互動,接下來則是讓觀眾確定這件事,接下來甚至以此扭轉劇情,最後並以這樣的行為作為整個作品的結尾。這樣的探討方式在整部作品中篇幅極短,但每次安排該橋段出現之簡鍊精確,以及該表現方式之特別,好讓觀眾明確意識到「自己正在觀看」這件事,因而該片榮獲金棕櫚獎提名並不讓人意外。

     因此從他的作品我們可以看到:暴力也可以處理得很有智性;只是如此一來,他的作品便不像其他那些讓人疲乏的俗濫作品,只是想要刺激觀眾引起觀眾的反應,而是極具巧思因而刀刀見骨,且同時對社會以及人際的陰暗面有極為深刻的掌握。但也因為如此,在觀賞這些作品的過程以致於結束,只會更讓觀眾感到不快。但這或許正是導演所精心計算出來的效果,以及他希望觀眾能夠體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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