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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完全從視覺的意象著手,每位傑出的導演之所以傑出,必然都有其過人之處:或許是因為Herzog(荷索)完全是自學而成,使得他的作品有著完全無法取代的特別之處:他往往能在題材或角色的選擇上展現一種力量。   

dwarfs.jpg首先先談角色方面。他有許多作者的角色設定,總是在先天或後天上就散發著一股奇異而無法取代的特質,例如Auch Zwerge haben klein angefagen(侏儒也是從小長大的)便是以侏儒為題材的故事(詳見右圖);而Stroszek(史楚錫流浪記)和Jeder für sich und Gott gegen alle(賈斯伯荷西之謎)的主角Bruno S.在日常生活中就有精神上的問題,但Herzog有時甚至會讓他喝了酒後再上鏡,以至於他在鏡頭前甚至會有口齒和神智不清的情況,且在片中也是飾演酗酒或非文明人;至於Kinski(金斯基)在Nosferatu: Phantom der Nacht(吸血鬼)的扮相和演技更是讓人懷疑該角色是否真的是人類(見下圖)!即使演員是正常人,他依然有把戲可玩,例如在Herz aus Glas(玻璃精靈)中他便會先催眠演員再讓演員上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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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態度也延伸到他在記錄片的拍攝上。例如在Land des Schweigens und der Dunkelheit(沉默與黑暗的世界),主角便是一位又聾又瞎的女士;至於Grizzly Man(灰熊人)就更不用說了,片中的主角之愛熊,不但願意觸摸熊的糞便,甚至還愛到忘記和熊保持距離,以至於最後被熊吃了!

而在題材的選擇上,他那些最傑出的作品往往能把完全真實的場景搬到攝影機前,而這或許也是為何Grizzly Man會成為他的題材之一(該片由剪輯灰熊人本人拍攝的影片,以及採訪灰熊人的親友所構成):例如Aguirre: der Zorn Gottes(天譴,本文開頭圖片即為該片電影海報)即在秘魯的亞馬遜河實地拍攝,並採用當地印地安人為演員,而在片中那些被沖走的木筏的場景,是真的被無法控制的河水所沖走的,也因此有些木筏是該團隊在當地手工製作的(該片拍攝過程中甚至遇過物資由於河水暴漲未能如期抵達的情況);La Sourière - Warten auf eine unauswichliche Katastrophe(蘇弗雷火山)則為一部Herzog和工作團隊不要命地前往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拍攝的紀錄片,而且當地居民大部分早已撤離,他之所以突破警方的封鎖線,是因為他聽到當地還有一些貧窮的農民不願離開,因而萌發他拍攝這部影片的念頭;Fitzcarraldo(陸上行舟)同樣也使用當地的原住民作為演員,而這次要挑戰的則是一個想要蓋歌劇院的夢想家,想要透過開墾上游的雨林致富,但因河流湍急便決定陸上行舟-先從其他支流抵達上游附近,再直接取捷徑把船從陸地上運過去-而他就因此真的砍伐雨林,使得他在該片上映後,還因此受到國際特赦組織的調查。因此相較之下,在拍攝Nosferatu時那讓當地居民反彈的一萬多隻真老鼠,根本就不讓人意外!

既然一個導演能夠搏命拍出這麼多真實而危險的作品,其背景是自學而成卻又能有那麼多傑作,同樣也是件讓人不意外的事。儘管影劇無疑地是要呈現出一個再造的真實,但毫無疑問的,Herzog所創造比其他導演更要逼近真實,甚至混淆了真實與再造的真實的界線(先不論此一界線的相關問題)。這些力量也使得他的傑作或許有時會有一些非科班會有的瑕疵,但這些瑕疵永遠是瑕不掩瑜。因此當他說出「我就是我的電影」時,自然毫無半分虛假;當他聽到有年輕新進的導演說沒錢無法拍電影時,他的回應是「你只是不想拍」,並且聲稱只要拍得出來,他就吃掉他腳下的靴子-結果那位導演真的拍出來了,他也真的把他腳下的靴子給吃了,並讓他吃靴的過程拍成紀錄片,以鼓勵年輕人創作勇於抵抗主流速食文化(紀錄片Werner Herzog eats his shoe由於連結要求停用嵌入,故意者請自行點閱http://youtu.be/rd6rUo7Htso)。

從他的作品以及他的作為,在在都透露一股強大的力量,這大概也是為何Fata Morgana(創世紀)工作團隊只有四人(他身兼導演和駕駛,好讓攝影機移動時可以維持他想要的速度),Land des Schweigens und der Dunkelheit甚至只有兩個人(他身兼導演和錄音師),但這些作品依舊是完成了。儘管他在受採訪時說到「受屈辱是電影的基本元素」而神情有點不穩定,雖然當時他是在談他和Kinski的關係,但Aguirre該片的拍攝過程也的確凸顯出實驗電影創作者創作處境之艱困(片中的猴子甚至是工作團隊假扮獸醫偷來的);然而無疑地他一直很努力探索電影的可能性,其結果也終究都能展現在我們眼前...願有志者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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