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上一篇)

然而
同樣的例子我們在古典音樂中也可以看到
也許只有在藝術裡
那些截然不同的個性才能比較容易地廣泛為人所接受

 




我首先想到的是Beethoven第四號鋼琴協奏曲的第二樂章
樂團首先以嚴峻的口吻展開整個樂章
而鋼琴卻是以溫柔的方式回應
但突然又被樂團打斷
於是鋼琴再度以同樣的方式回答
直至樂團態度軟化為止
至此鋼琴總算奏出綿延不絕的漫長的訴說
而整個樂章就在鋼琴和樂團的細語中結束

這個樂章的鋼琴部分確實反映出了Beethoven某部分的特質
他越好的作品往往越是長篇大論
(Dostoevsky也是如此)
有時甚至不惜以變奏的方式反覆推敲主題
似乎想要窮盡主題的內涵似的


但溫柔的吐露不會只有一種方式
亦有言簡意賅情到深處從未講者




Sibelius表達的方式和Beethoven恰恰相反
他一直透過重複簡單的音型
巧妙地堆疊出洗鍊的情感
而在他的第五號交響曲中
歷經了第一樂章緊湊的咆哮後
第二樂章木管首先以略帶惆悵的語氣開始新的樂章
而到樂章高潮處
弦樂大聲地吟唱出憂愁

但在樂章結束時
木管卻又再度出現回應弦樂的悲歎
而其合奏聲彷彿像是鼻酸了
演奏出弦樂在高潮處曾經唱過的歌說過的話
但是卻是把樂句縮短
用更簡潔的方式以略帶安撫的口吻作為結束
相同的旋律彷彿象徵著感同身受
抑或對同一件事終於有了不同的觀照因而感到釋懷
因而更顯現出沉靜的力量

有一天我終於理解了這個樂章
在一邊騎車時一邊哼著
而到了樂章結束時
被音樂牽動的思緒也和曲子所要表達的一樣
盈著眶但眼淚卻沒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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